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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现代AU】灵魂相认 05

05


踏进明氏大堂的时候,明诚听得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仿佛鼓点一下一下砸在清冷又泛着光亮的大理石板上。 

"明秘书!...啊不,明总监。"

明诚对着前台小姐礼貌性地微笑,刻意忽略了刚才让他眉心一皱的口误。 

五年了,距离上一次他踏进这个门。 

"会议室这边请。"


"阿诚哥!"明台兴冲冲地从电梯里跑出来,看着这个弟弟和熟悉的称呼,穿着稳重的西装却还能在声音里听出雀跃的孩子气,仿佛让明诚的心情也会放松不少。

"怎么了,那么兴奋,跟脱缰似的。"明诚忍不住打趣,神经也不那么紧绷。

"这不是你要来了,下来接你啊!"明台上前勾住阿诚的肩膀,两兄弟一起再往电梯里走。

几年的时光明台变化很大,个子蹿高了不少,脸庞的棱角也明显了,明诚细细看着身边的弟弟,莫名多出很多的感慨。

终归还是温暖的,虽然这一路上,他贪心却得不到的东西实在太多。

"大哥一大早就去北边工地了没那么快回来,会咱们先开,回来有啥特别的我再跟他说就好,中午你也能留在这里吃个饭再走......"

明楼不在?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诚莫名一个激灵。

他不在,那火急火燎地非得让自己过来开会是什么意思。

"阿诚哥,你们那天谈了什么,大哥回来之后就怪怪的,"明台看到明诚的脸色,大抵知道了些什么,看了一眼明诚旁边的秘书,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他不是要躲你,就是北边工地真的挺重要的,他不放心所以过去了。"

谈了什么? 

那天的场景突然就争先恐后地往明诚的脑子里面钻,落在心里的石头没有觉得有半分轻松的时候。

"没什么,开这种小会,本来也不用麻烦总裁出席的。"明诚耸耸肩,微微一笑。

"阿诚哥。"

末了,明台犹豫了一下,在明诚耳边轻声说。 

"大哥问我了,但我没有说。"


只是例行的沟通会议,两方代表说明一下工作进度和需要跟进的事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秘书把该汇报地都说了,明诚则在一边有些放空。

明楼一直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该高兴的事情,毕竟见了面,他又得开始演绎另外一个明诚。每一次都只能安慰自己,习惯就好。

不过其实早就应该习惯了。

"不好意思。"

会议进行到大半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明楼逆光而站,明台立马站起来,把一旁的凳子往后拉了一下方便明楼落座。

"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有好一阵子呢就先开始会议了。"

"继续吧。"明楼在明诚对面坐下,示意会议继续。


算上来,他们也有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明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甚至没有一丝波澜,扫过明诚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明诚在桌下的手握紧又放开,指尖有些泛白。姜还是老的辣,他估计这辈子都赶不上大哥的一半。无论自己如何的翻江倒海,大哥永远是冷靜而残酷的。

想到这里,他倒觉得还挺悲凉。

"杨秘书,你先汇报,我失陪一下。"


冷水狠狠地往脸上拍,明诚喘了几口大气才把心底的窒息感压下去。

还是怂。那天视死如归的勇气倒真的全都不见了。

明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点可笑。擦完的纸巾啪一下扔进垃圾桶,整理好情绪还是要面对。


明诚刚要踏出厕所,等在门外的明楼一把揪住明诚的领带拽进厕所隔间,眼底仿佛要喷出火,他现在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生吞活剥下去。

从他今天见到明诚的时候,他就看得到了明诚的逃离。或者是重逢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让他感觉得到明诚一秒都不想在他身边多呆的情绪。

这么狼狈的关系,是他和他一手养大,视为左膀右臂的弟弟。他们错失了五年,在五年之后上了床,甚至在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了这个弟弟正在扰乱他所有的冷静自制。

"怎么?几年不见,大哥的手劲倒是狠了。"明诚吃痛,却带着冷笑道,他立马别开头,不愿意直视近在咫尺的人。可是明楼的气息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在心底暗暗骂着自己的没有,垂在一边的手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跟自己的弟弟纠缠不清,您觉得很好玩么?"明诚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地向明楼砸去,堵得明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哥今天可没喝醉吧。"

明楼松开握紧的领带,喷涌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彻。

"什么时候的事情?"

沉默了很久,明诚听到明楼的齿间挤出的问题,有一瞬间被血淋淋扒开的感觉,怔了怔才意识到明楼在说什么。

"没有意义吧?"明诚挑了挑眉,他仰起下巴,杏眼仿佛要穿透明楼,他甚至残忍地想看看明楼眼中的厌恶是否和自己无数次在脑海里预演过的一样。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当年才一声不响地走的?"明楼的语气中莫名带着狠戾,却让明诚觉得松了一口气。


害怕秘密被发现,就要用很多的谎言和掩饰去填补,但秘密总有被揭穿的时候。

这一天迟早要来的,还不如早点面对放过自己。

他实在是太累了。


"大哥。"明诚低声地唤道,只是这个称呼,却让明楼身躯一震。

太熟悉了,跟之前明诚带着礼貌性微笑时道的那一声大哥完全不一样,眼前的明诚和十几年前他抱在怀里浑身是伤的明诚的影子似乎重叠在一起,语气里带着渴望被救赎的哀求。

"是你看错人了。"

明诚理了理西装,喉间像是塞满了沙子,梗得他难受。他自顾自地打开隔间的门。 

"大哥那么看重这个项目,我觉得还是有一个第一手资料的人来会比较好,下次开始我们的项目经理会直接来跟您汇报进度。我还是不来了。"


"阿诚!"

明楼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但在明诚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喊了他。明诚直挺的背影,让他觉得怎么也触碰不到。

"你现在,对我,还......"

明楼说不下去,又或是这样的感觉他也意识到自己说不出口,他更不明白自己问什么要问到底,直到他发现,明诚铁了心一样要从他的生命里将自己的痕迹全部剜去,带走所有片甲不留。

他只知道这样不可以。


明诚怔了怔,他懂明楼要问什么,却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还要将他费了力气整理好的心绪全然搅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仿佛永远不需要考虑明诚的感受。柔情好像刀子,就像那晚充盈着他的所有关于明楼的味道,让他痛苦也让他沉溺。

只是,这种人也是真正的残忍。他攥着你破败的心,把你所有希望藏起来的东西掏得一干二净,无处遁形。

实在是太残忍了。


"不了。"

总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明诚才微微启唇。

像是在回答明楼,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不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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