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现代AU】灵魂相认 04
04
明楼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凌乱的床上，伸手可触的冰冷，宿醉让他头疼欲裂，他揉了揉太阳穴，吵醒他的手机依然叫嚣着，他伸手去接，声音是他自己都被吓到的沙哑。
“大哥，你没事吧？阿诚哥昨天送你回去的？”
明台的声音絮絮叨叨地传来，从远到近一般，明楼逐渐恢复了明朗，却有些接不上记忆，敷衍着对付了一两句。明台听出大哥的不对劲，不放心地多问了几句，末了，让大哥好好再歇一下晚些再来公司。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明楼的记忆一片一片地回笼。他记得自己看到明诚时心底的怒意和来者不拒的敬酒，以及明诚上前扶他时他回握的手，还有明诚送他上楼略有些吃力地扶着他时的表情。
以及。
明诚的吻，明诚撩人的气息，明诚在他身上意乱情迷的表情和死死咬住的下唇。
什么情况？明楼有些呆滞。
五年之后的明诚让他看不透彻，可自己似乎在被什么揪着一样。
他想起了明诚眼神里含着的绝望，那句“你想我怎么样去感恩你”和逐渐放大到眼前的脸庞，让明楼的拳头瞬间握紧了床下的被单。
坐在办公室一整天的明总裁谢绝了所有的会议和见面，闭门不出。明台也只能干站在门外，他不懂一夜之间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他求救般看向阿诚哥，之后的事情似乎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从懂事起，他就知道大哥对阿诚哥和对他是不一样的，大哥手把手教阿诚哥写字，教阿诚哥读书，阿诚哥的为人处世，甚至是习惯，和明楼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记事起阿诚哥就应该是站在大哥身边和大哥一起闯荡的人。他不知道阿诚哥为什么要消失，甚至在大姐过世念叨阿诚哥时，还在心里责怪过阿诚哥太过忘恩负义。
直到他看到大姐牌位前那个五年后的阿诚哥，和那句“我爱他”。
明台从那一刻开始，突然就理解了。
明楼努力在记忆里检索着所有与阿诚有关的痕迹。从他全身是伤被抱回明家开始，一直到他消失，这十几年间的点点滴滴他都想一一搜寻着蛛丝马迹。头疼丝毫没有消减，反而越演越烈。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会这样？
自己亲手养大的弟弟，怎么会这样呢？
明楼想起和汪曼春在一起时，余光里前排的明诚低落地收回眼神时的模样，以及汪曼春宛如胜利者般的神色。
她回国之后，看到明台时那尖锐地那一句“连弟弟都换了一个”，眼底的幸灾乐祸与轻蔑。
明诚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开始闪躲，到重逢时眼底的错愕，昨夜的绝望。
还有，大姐临终前，对明楼说对不起明诚的话。
到底，到底有多少是他还不知道的事情？
“明台。”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明台才听到大哥唤他声音，把门外紧张的秘书安抚好，便开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大哥…”
明楼背对着光，脸上看不清楚表情。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明楼抬眼，眼底的冰霜让明台也觉得有些怯意，“关于阿诚。”
明台看清楚了大哥眼底更多的紧张和无助，心底突然释然了。
“大哥，”明台倒了一杯水，轻轻地放在桌上，“如果阿诚哥愿意告诉你，他自然会说，如果不愿意，他离开的这五年，也是他的选择而已。”
那日之后，新项目的开展并没有受到影响，如期举行。明诚把设计图交给了团队里的其他人，和明氏对接的事情也不再想自己亲力亲为。
只要是自己，总会有闲言碎语吧。
明诚有些脱力。6个月的项目虽然不长，却让他无比想快点逃离到6个月之后。下一个项目的投标也在紧张进行，让明诚虽然忙碌，却多少喘了一口气。
他永远都是逃跑的那一个。他实在是有点害怕了，之前的荒唐仿佛是对自己判的死刑，跟明楼有关的，都是他的火葬场。
“明总监，这个是企划，您看看，还有明天明氏沟通会议那边，您出席吗？”
明诚翻弄纸张的手顿了一下。
“不了，让经理去吧。”半晌，他敛去所有的思绪，面无表情地望向秘书，淡淡地说道。
“好的。那我去回复一下。”
明诚有些自嘲，企划案里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呆坐了半分钟索性合上了文件夹，落地窗外刺眼的阳光有些晃眼睛，但投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
像一个活在黑暗里的人，无比迷恋阳光。
放空了不一会儿，秘书就紧张兮兮地走回来。
“总监，明氏那边说，一定要您亲自过去，不然这会就不开了。”
明诚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窗外的阳光，越发地刺眼了。
TBC.
